28、破坏不了
自殡仪馆送来的喜帖
皖南牛二
“张雪，快醒醒。”
我拍了拍她的脸，她哼了一声，但没醒过来。
但她还有呼吸，只是人晕了过去，没有外伤，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迷晕了的。在张雪的身体下面，挺尸床上血水翻着泡，血腥味特别大，血肉模糊的小孩儿从里面一堆一堆翻出来。我胃里翻着恶心，这一幕总是让我想起异形，一堆带着粘液的外星生物从大肚子女人的腹部翻出来。唯一的不同是张雪没受什么伤。
这些东西翻出来以后，就在地上往外爬，有几个会好奇地围着我，但是绕着我转一圈以后，对我毫无兴趣就走了。
每个鬼娃娃都拖着一道血痕，地面像是被血抹布擦过一样。
我用军刀往下面的血坑里试了一下深度，照理来说这挺尸床最多只有一到两厘米的深度，这刀少说又十公分长，可是刀没柄而入，竟然没有碰到底，不知道有多深，这下面肯定不是挺尸床了，一定是另一个世界。
如果不是亲眼所见，我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我以前也没想过，还有另一个世界。小时候鬼故事看得不少，听老人家说过什么阎罗王，那头马面，地府和十八层地狱的故事，都是些民间传说。我不信这些个，我小时候就在想，地府既又阎罗王，又有地藏王，放在西方还有冥王，好几套公务员体系在里头运转着呢，到底听谁的？
我问过我奶奶这个问题，气得我奶奶拎着扫帚追着我要打。
今天看见这匪夷所思的一切，我还是不敢置信。我有种冲动，要是现在把手伸进这血水池子里，会变成怎么样呢？
我晃了一下脑袋，把这个可怕的冲动克制住了。
这些东西都是从张雪身下冒出来的，那张雪肯定就是阵眼了。这倒麻烦了，齐寰宇让我把阵眼弄坏，这可怎么弄坏？我不可能把张雪砍成八段啊。
不过既然又人千里迢迢，千辛万苦把张雪弄到这个地方来，这个地点一定很重要。阵不离法，法不离阵，把张雪带走没了阵眼，可能阵法自然就会破了。
但是张雪整个人泡在血水里，我无从下手，这血水我还不敢碰。我想脱下衣服来包着张雪，可是衣服特别紧，怎么也脱不下来。
我刚才太紧张了，没留意到这衣服越变越紧了，勒着我，把我的胳膊都掉起来了，我解开扣子，才能喘上几口气。
见鬼了，刚才穿的时候没这么紧的啊，不会是缩水了吧。我跳着脚，抓着衣袖子往下扯，衣服长在我身上了似的。
“我还不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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