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、地狱之门
自殡仪馆送来的喜帖
皖南牛二
一条湿漉漉的，带着厚重血腥味的舌头从我的脸上舔了过去，阴冷的呼吸喷在我的脸颊上。
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，可当我回头看清这东西的时候，还是被吓得魂飞魄散。
那是我自己的脸，满脸滑稽的笑。
那张脸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，然后就又消失了，要不是我脸上凉凉的，我都以为我刚才看见的又是幻觉了。
我趁机捡起军刀，看着那个和我一样的脸，要说心里一点儿也不觉得瘆得慌那是假的。我现在可以很肯定，这个东西是个幻觉。
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幻觉，李海已经从我的身上离开了，为什么他还能对我造成幻觉。
就算是幻觉，也怪渗人的，我不敢轻举妄动，因为我不知道这个看着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影到底是谁。
操。
还不如撞上鬼了呢。
撞上鬼老子至少可以和他拼命，大不了老子死了以后，原地就变成恶鬼，当场就能找这个害死我的龟孙子报仇。
可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撞上了什么。
见我没乱动刀子，那鬼影自己消失了。
我环顾左右，其他的东西都没变，只是那鬼影消失了。
上一次也是这样，这种幻觉不能完全凭空捏造，只能依附着具体的事实发生。而且这些幻觉都有很明显的不合理性。如果说给我制造幻觉的人就像一个作者的话，那他的文笔奇烂，故事编得出奇放飞，瞎子都看得出来是假的。
忽然，我想起来一件事。
如果是幻觉，岂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？那周晓琳怎么也会看见？
“你自己能走吗？”我问。
周晓琳没受伤，只是手脚无力，站都站不起来，只能坐着。我让她趴在我背上，背着她往回走。
李江搀扶着李海，我把刀子又递给李河，让他照顾好自己，现在我拖着女人和伤员，真的没空再去管孩子了。
我不是在山里长大的，对地形不熟悉，在漆黑的树林里钻一会儿就会迷路，所以李河提出自己主动带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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